夜嫁旧事

继续梳着头。镜中映出她的脸，苍老却平静。我走近些，发现她手里拿着的不是平常的木梳，

而是一把象牙梳。梳齿间缠绕着几根白发，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微光。"这是阿生送我的。

"奶奶突然开口，声音很轻，"他说，等我长发及腰，就来娶我。"我屏住呼吸，

不敢打扰她。"那天晚上，"奶奶继续说，

"他说要去取一件重要的东西...让我等他..."她的手突然颤抖起来，

象牙梳掉在地上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"奶奶！"我赶紧扶住她。她的身体很冷，像冰块一样。

我扶她躺下，盖好被子。她的眼睛一直睁着，望着天花板。

"红色的...都是红色的..."她喃喃自语。我握住她的手："奶奶，您别说了，

休息吧。

但她仿佛没听见我的话："他穿着红色的喜服...说要带我走..."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喜服？阿生不是..."然后呢？"我忍不住问。奶奶突然转过头，

直直地看着我："然后...火...到处都是火..."她的眼神变得惊恐，

呼吸急促起来。我赶紧按铃叫来了村里的医生。医生给奶奶打了镇静剂，她才渐渐平静下来。

我送医生出门时，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。"小满，"他压低声音，

"你奶奶的情况...不太乐观。她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？

"我摇摇头："我不清楚...我刚回来。"医生叹了口气："多陪陪她吧。

有些事...该放下的，就放下吧。"送走医生，我回到奶奶房间。她已经睡着了，

但眉头紧锁，似乎还在做着噩梦。我轻轻关上房门，决定去后院看看那个红木箱子。

月光很亮，照得院子里一片惨白。箱子还放在井边，村民们已经散了。我蹲下身，

仔细打量着这个尘封了五十年的箱子。箱子上缠着的红绸已经腐烂，

但依稀能看出原本的精致。锁扣是铜制的，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。我伸手碰了碰，

锁扣竟然自己弹开了。一股淡淡的香气飘出来，和昨晚闻到的一模一样。我深吸一口气，

掀开了箱盖。里面整整齐...